這份文件,似乎是一份癌癥化驗單。
而診斷證明上,竟莫名填寫的是他的名字。
報告一欄,寫的則是“肺癌”的診斷證明。
紀年豐微微張了張嘴:“這什么?”
這份癌癥的診斷證明,為何填的是他的名字?
他近期并沒有做過任何診斷,更沒有做過任何癌癥化驗,而這份化驗單上出現他的名字,讓他覺得震驚不已!
薄晏卿微笑著看向他:“這是您的化驗單,您看不到上面的名字嗎?”
紀年豐猛地摔了文件:“你在搞什么名堂?我從未做過這種化驗單!為何會......”
說到一半,紀年豐從薄晏卿的眼中,竟讀到了一些讓他心悸的東西。
紀年豐一瞬有些失語了:“你......你到底......”
薄晏卿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:“‘父親’,罹患癌癥,的確是一件不幸的事,但積極治療,生存率應該是很樂觀的。不過,生病這段期間,恐怕,只能委屈父親多在家休養,至于,遠洋集團的一切事務,也就不勞煩‘父親’您再操神了。”
說完,他唇角一點點勾起。
不過短短三十秒。
紀年豐已是出了一身冷汗!
他忽然間——
什么都明白過來!
這份癌癥化驗單,是他特地為他準備的!
要知道。
他還正值壯年。
他這個年紀,要想把他從遠洋董事會、從這個世界上,干干凈凈地抹除,唯有“癌癥”這么一說,足以服眾。
這說明......
這說明他......是要他死。
紀年豐本能地倒退半步,心跳加速了起來。
薄晏卿則雙臂環胸,輕輕靠在桌前,冷冷地掀起眼簾:“父親不用如此對我避而遠之。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,會吃人。”
紀年豐道:“你......你......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對我起了什么殺心!”
薄晏卿道:“您在說什么,我聽不懂!”
紀年豐:“我沒生病!更別說患癌!你這......這份化驗單,分明是偽造的!你想干什么?”
他之所以那么緊張,是因為,以他的身份,有的是手段,讓任何人從這個世上消失地干干凈凈。
不管以任何方式。
而這份偽造的診斷書,足以說明,薄晏卿究竟想用怎樣的方式,將他從這世上抹除!
薄晏卿面無表情道:“您暫時別那么緊張。不過是肺癌而已,還未到晚期。若是父親好好養病,還是有希望活下去的,不過,就要看父親如何對待自己的病情了。”
他抬眸,意味深長道:“父親還這么年輕,應該是不想死的吧?”
紀年豐唇瓣忍不住哆嗦了起來。
眼前的男人,是如此陌生,又如此可怕。
他怎么能用如此風平浪靜的語氣,說出如此駭人聽聞的話。
這幾句話,分開聽,沒什么異處,可若是組合起來一起聽,簡直是在變相地威脅!
紀年豐像是自言自語道:“你就是記恨我......記恨我做了這么多事,所以......你想讓我從這個世上消失!你偽造這份診斷書,不過是想給董事會一個冠冕堂皇的交代......”
薄晏卿不理會他說的話,而是站直了身體,轉過身,將桌上的筆記本電腦,緩緩地合上:“考慮到父親需要養病,這段期間,父親在遠洲所有的職務,暫停,所有工作,我也會重新找其他人對接。接下來,父親什么都不需要想,也不需要考慮,好好地養病,爭取盡快病愈。”